54、第 54 章
仿佛惊雷炸起,这次童舟终于听清了。
他的脸猛地爆红了起来,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,几乎要蜷起来,严严实实地捂着嘴巴,如临大敌地后退了一步，话都说不清了：“你、你——你不是——”
嘴唇上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,陌生的气息，带着一点潮湿，童舟的脑袋像是一团浆糊。
他艰难地试图思考,可是脑海里一片混沌,心脏跳动加快,思绪乱糟糟的,理不出线头来。
原崇……他不是直男吗？
难道弯、弯了？
怎么回事，他怎么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弯的啊！
总不会是在开玩笑？
童舟放下捂着嘴的手,严肃认真地试图批评他：“你不要胡说啊，今天不是愚……嗝,人节，不准开玩笑的！”
说到一半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酒嗝。
按照往常,他的思维不会这么迟钝的,奈何酒精害人，此时站在漫天烟火下的人呆的像只笨企鹅。
原崇只好再次解释了一遍：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一句话说完，他简直有些无奈了——也不知道在这人不甚清醒的时候告白算不算趁人之危，早知道童舟酒量这么差,刚才还是应该拦着点的。
“虽然你现在可能已经醉了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。”他说着，明明灭灭的光线中，眉梢眼角都流淌着温柔，连语气都不知何时变得格外的柔软，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，但是我喜欢你已经……很久了，久的可能我自己都没发现，所以之前说过的话，我真的很抱歉，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回？”
“其实我本来想提前一点的说出口的，但是犹豫以后，还是等到了考试以后。”
“我喜欢你，就像天上的烟火一样热烈，但绝不会和它一样短暂。”
“我会给你补习，陪你打篮球，带你去钓鱼，你钓不到也没关系，我可以把我钓到的都给你……这样一来，你能接受我吗？”
从没说过这样的露骨的情话，原崇的脸上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片红色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心脏紧张地跳动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。
头顶的烟花还在灿烂地开放着，两个少年相对而立。
童舟被砸懵了。
他半天说不出话来，踯躅着抬起头，迎着原崇虽然勉力用平静掩饰，但仍然灼灼的目光，半晌，才犹犹豫豫，纠结地抓了抓衣角：“这个……也算是任你处置的内容吗？”
——难为他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任人处置的赌约。
原崇哭笑不得地摇头：“不，不算。”
童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。
他打量着原崇，左右为难，费力地甩了甩头，最后还是觉得不对，只好抱歉地拒绝：“对不起……还是不行。”
原崇抿起了唇。
他僵硬地站了一会儿，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，艰涩道：“我能问为什么吗？”
之前的不是错觉，童舟真的不喜欢自己了是吗？
原崇一时竟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，意外，悔恨，涩然，难过……种种情绪涌上心头，他苦笑了一声。
童舟没有注意到原崇的复杂神情，垂着头，叹了口气：“因为我们相性不合啊。”
他说着，抬起头来，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体型，不怎么高兴，“说实话，我是觉得你其实也挺好的。”酒后吐真言，他在这方面异常地坦诚，但为另一方面有些苦恼，“但是你看，我们差距这么大，你比我高好多，身材也比我结实，肌肉也比我漂亮，力气还比我大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，说不到重点，倒是把原崇从头到尾夸了一遍。
原崇从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因为和想象中全然不同的内容愣住了，因为开头的那句“也挺好”，他竟然一瞬间便释然了。
没关系，有这句话也够了，只要他还不算讨厌自己，可以认真去追人，也许有一天会成功呢。
原崇慢慢平静了下来，认真地听着童舟的话。
童舟夸了半天，终于回归了主题。
“唉，综上所述，因为你各方面都比我有优势，如果跟你在一起，我作为攻真的会有很大压力。”他重重地叹息一声，“还有性格也是，你比我还要强势，虽然我没谈过恋爱，但是听被人说，攻的性格还是比受强势一点会比较好……”
“我的理想型还是和我差不多高，清秀温柔型的……”
他说完了，等着对面说话，却半天没等到回应，不禁有些疑惑地扭过头去。
原崇的神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，童舟和他对视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忽然感觉有些恼怒，凶巴巴地开口：“喂，你看什么？！”
原崇轻轻地吐出一口气。
到这时，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完全会错意了。
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个时候，他便上网了解了相关知识，自然知道攻受是什么意思。
……只是没想到，原来这才是自己被拒绝的原因，更没想到，童舟一直以来都是都把自己当做攻的。
虽然想说松了一口气，但是这似乎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——
原崇沉默了一会儿，试图劝说：“但是童舟，其实攻受这件事……”
“不！我意已决，你不用再说了！”童舟没给他机会，气冲冲地打断了原崇的话。
刚才那个眼神让他很耿耿于怀，有种被小看的感觉，叫人十分不高兴。
他就是攻！
怎么了！
童舟仰着头，不爽地大大“哼”了一声，双手交叉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，打了个哈欠：“我不跟你说了，我困了！我想睡觉！”
因为哈欠，他的眼中浮起了层层水雾，抬手揉了揉微红的眼角。
这是真的想睡觉了。
毕竟喝醉了，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十分不错了。
原崇扶了他一把，无奈地点头，没打算逼他：“好，那回去睡觉。”
童舟脚步虚浮，有人扶着确实省力多了，没有拒绝，十分自然地靠着他走。
“好累啊……”
神经放松下来，一说困，眼睛就要睁不开了，童舟歪歪斜斜地往帐篷走过去，立刻想要钻进去睡觉。
“不行，先洗漱了再睡。”
“不要！我要睡觉，你走开！”
刚才还叫人扶，这会儿就赶人走，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。原崇又好气又好笑，把人拉起来，“先洗漱，不然脚会臭。”“你放屁！我脚……我脚才不会臭，我香得很……我看是你的脚最臭……”
童舟不满地嘟嘟囔囔，但是抗拒不过，还是被拉着洗漱好了，才被干干净净地塞回帐篷里。
就是全程都没怎么出力就是了。
所幸这时候大部分人都整理完毕，回帐篷，倒头就睡了，没什么人看见，不然等童舟清醒了，估计要羞恼得不肯出来了。
原崇想着，同样简单地洗漱了一下，进了帐篷。
一片狭小的空间，童舟侧着身子，睫毛乖顺地垂下，已经是睡熟了，空气里交织着两人的气息，很熟悉，叫人心头一片安宁。
原崇轻轻笑了一声，帮他盖上毯子，慢慢地，也闭上了眼睛。
一室寂静。
……
第二天。
童舟从梦里惊醒，一睁眼，看到身边一张放大了的脸，瞬间僵住了。
经历了一晚上，此时两人的姿势和睡前显然有所不同，彼此都靠近了些，童舟的额头和原崇的离的很近，只差一点就要依偎进他怀里似的。
瞳孔地震。
童舟惊慌地手脚并用，连忙滚到了帐篷的另一头，紧紧贴着帐篷，这才感觉好一点。
然而这口气还没松下来，他的头又疼了一下，慢慢地，昨晚的记忆回笼……
童舟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现在很恨这帐篷不够大，如果可以，他简直想跑到地球另一边去。
为什么！要让他想起来！
还不如忘了呢！！
如果不是确定没有错，童舟都要怀疑自己记忆错乱了。
昨晚那个原崇是真的吗？昨晚自己说的蠢话是真实发生过的吗？
啊啊啊——
他猛地捂住了脸，羞耻地连脚趾都要蜷缩起来了。
无声哀嚎了两秒，童舟反应过来，鲤鱼打滚一般地翻身起来，踉踉跄跄地就往外面冲。
先赶紧跑了再说！
于是今天一大早，盛小满高高兴兴地出来，还以为自己是起的最早的，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另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背影。
他神清气爽，元气满满地打了个招呼：“嗨，舟舟！”
昨天童舟和原崇相处十分融洽，他还以为他会很开心，却没想到童舟回过头来，给了自己一个僵硬的微笑，就逃一般地走了。
怎么回事啊？
盛小满奇怪地挠了挠头。
其实就连童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，他现在就处于一种不敢相信现实的惊弓之鸟状态，下意识地就像逃避。
原崇竟然喜欢他，确确实实地对他告白了……这件事，在醉酒时候和清醒时候，带给人的冲击力是不一致的。
而他酒后说的，虽然羞于承认，但也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童舟现在简直不太清楚要怎么面对原崇了。
等半个小时过去，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起床，更是连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与昨日若有若无的不同。
这是闹别扭了？
几个人猜测着，心里已经开始八卦起来，嘴上却安静如鸡，昨天的玩笑也不敢随便开了。
“起来了？”原崇脸上表情平静，完全看不出与往常有什么不同，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
“这么早，什么时候起的？”
“没有，就比你早半个小时。”
童舟干巴巴地一问一答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崇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，可他满心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。
看着他的表现，原崇也没说什么，幸好这次的露营活动到此便告一段落，接下来便是收拾东西，集合，坐车回家了。
来的时候是安静得一片祥和，走的时候却是安静得一片僵硬。
车上，连盛小满都感觉到不对劲了，噼里啪啦地给童舟打字。
盛小满：[舟舟啊，你今天这是怎么了？
童舟顿了顿：[没怎么啊？什么怎么了？
盛小满：[拉倒吧，你和原崇都不说话了，我又不是看不到！……天，你昨天晚上该不会是和原崇吵架了八？猫猫怀疑
真实原因说不出来，童舟决心掩饰到底：[没有啊，我和他有什么要吵架的？
对面沉默了一会儿。
童舟等不到回复，看着屏幕上那个眼神怀疑的胖猫猫，不由得有些心虚。
另一边，其实盛小满也在纠结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，毕竟掌握了“原崇会告白”的信息，再想一想昨天晚上的气氛，那一场浪漫无比的烟火……
十有八九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！告白！
就是童舟今天这个反应——
他一时摸不准这情况是答应了告白，要搞地下恋情的掩饰，还是拒绝了告白之后，相顾无言的尴尬……
盛小满想到这里，猛地打了个激灵。
不，他的绝美爱情绝对不会be，他不相信！
但是童舟死不承认，他再旁敲侧击也问不出来了，经过了一阵犹豫，他决定，干脆和盘托出了。
童舟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终于再次响起了。
盛小满：[舟舟，你也不用再瞒着我了，其实我都知道了，昨天晚上，原崇对你告白了是不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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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猛地爆红了起来,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,几乎要蜷起来,严严实实地捂着嘴巴,如临大敌地后退了一步，话都说不清了：“你、你——你不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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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试图思考,可是脑海里一片混沌,心脏跳动加快,思绪乱糟糟的,理不出线头来。
原崇……他不是直男吗？
难道弯、弯了？
怎么回事，他怎么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弯的啊！
总不会是在开玩笑？
童舟放下捂着嘴的手,严肃认真地试图批评他：“你不要胡说啊，今天不是愚……嗝,人节，不准开玩笑的！”
说到一半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酒嗝。
按照往常,他的思维不会这么迟钝的,奈何酒精害人，此时站在漫天烟火下的人呆的像只笨企鹅。
原崇只好再次解释了一遍：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一句话说完，他简直有些无奈了——也不知道在这人不甚清醒的时候告白算不算趁人之危，早知道童舟酒量这么差,刚才还是应该拦着点的。
“虽然你现在可能已经醉了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。”他说着，明明灭灭的光线中，眉梢眼角都流淌着温柔，连语气都不知何时变得格外的柔软，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，但是我喜欢你已经……很久了，久的可能我自己都没发现，所以之前说过的话，我真的很抱歉，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回？”
“其实我本来想提前一点的说出口的，但是犹豫以后，还是等到了考试以后。”
“我喜欢你，就像天上的烟火一样热烈，但绝不会和它一样短暂。”
“我会给你补习，陪你打篮球，带你去钓鱼，你钓不到也没关系，我可以把我钓到的都给你……这样一来，你能接受我吗？”
从没说过这样的露骨的情话，原崇的脸上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片红色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心脏紧张地跳动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。
头顶的烟花还在灿烂地开放着，两个少年相对而立。
童舟被砸懵了。
他半天说不出话来，踯躅着抬起头，迎着原崇虽然勉力用平静掩饰，但仍然灼灼的目光，半晌，才犹犹豫豫，纠结地抓了抓衣角：“这个……也算是任你处置的内容吗？”
——难为他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任人处置的赌约。
原崇哭笑不得地摇头：“不，不算。”
童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。
他打量着原崇，左右为难，费力地甩了甩头，最后还是觉得不对，只好抱歉地拒绝：“对不起……还是不行。”
原崇抿起了唇。
他僵硬地站了一会儿，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，艰涩道：“我能问为什么吗？”
之前的不是错觉，童舟真的不喜欢自己了是吗？
原崇一时竟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，意外，悔恨，涩然，难过……种种情绪涌上心头，他苦笑了一声。
童舟没有注意到原崇的复杂神情，垂着头，叹了口气：“因为我们相性不合啊。”
他说着，抬起头来，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体型，不怎么高兴，“说实话，我是觉得你其实也挺好的。”酒后吐真言，他在这方面异常地坦诚，但为另一方面有些苦恼，“但是你看，我们差距这么大，你比我高好多，身材也比我结实，肌肉也比我漂亮，力气还比我大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，说不到重点，倒是把原崇从头到尾夸了一遍。
原崇从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因为和想象中全然不同的内容愣住了，因为开头的那句“也挺好”，他竟然一瞬间便释然了。
没关系，有这句话也够了，只要他还不算讨厌自己，可以认真去追人，也许有一天会成功呢。
原崇慢慢平静了下来，认真地听着童舟的话。
童舟夸了半天，终于回归了主题。
“唉，综上所述，因为你各方面都比我有优势，如果跟你在一起，我作为攻真的会有很大压力。”他重重地叹息一声，“还有性格也是，你比我还要强势，虽然我没谈过恋爱，但是听被人说，攻的性格还是比受强势一点会比较好……”
“我的理想型还是和我差不多高，清秀温柔型的……”
他说完了，等着对面说话，却半天没等到回应，不禁有些疑惑地扭过头去。
原崇的神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，童舟和他对视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忽然感觉有些恼怒，凶巴巴地开口：“喂，你看什么？！”
原崇轻轻地吐出一口气。
到这时，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完全会错意了。
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个时候，他便上网了解了相关知识，自然知道攻受是什么意思。
……只是没想到，原来这才是自己被拒绝的原因，更没想到，童舟一直以来都是都把自己当做攻的。
虽然想说松了一口气，但是这似乎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——
原崇沉默了一会儿，试图劝说：“但是童舟，其实攻受这件事……”
“不！我意已决，你不用再说了！”童舟没给他机会，气冲冲地打断了原崇的话。
刚才那个眼神让他很耿耿于怀，有种被小看的感觉，叫人十分不高兴。
他就是攻！
怎么了！
童舟仰着头，不爽地大大“哼”了一声，双手交叉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，打了个哈欠：“我不跟你说了，我困了！我想睡觉！”
因为哈欠，他的眼中浮起了层层水雾，抬手揉了揉微红的眼角。
这是真的想睡觉了。
毕竟喝醉了，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十分不错了。
原崇扶了他一把，无奈地点头，没打算逼他：“好，那回去睡觉。”
童舟脚步虚浮，有人扶着确实省力多了，没有拒绝，十分自然地靠着他走。
“好累啊……”
神经放松下来，一说困，眼睛就要睁不开了，童舟歪歪斜斜地往帐篷走过去，立刻想要钻进去睡觉。
“不行，先洗漱了再睡。”
“不要！我要睡觉，你走开！”
刚才还叫人扶，这会儿就赶人走，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。原崇又好气又好笑，把人拉起来，“先洗漱，不然脚会臭。”“你放屁！我脚……我脚才不会臭，我香得很……我看是你的脚最臭……”
童舟不满地嘟嘟囔囔，但是抗拒不过，还是被拉着洗漱好了，才被干干净净地塞回帐篷里。
就是全程都没怎么出力就是了。
所幸这时候大部分人都整理完毕，回帐篷，倒头就睡了，没什么人看见，不然等童舟清醒了，估计要羞恼得不肯出来了。
原崇想着，同样简单地洗漱了一下，进了帐篷。
一片狭小的空间，童舟侧着身子，睫毛乖顺地垂下，已经是睡熟了，空气里交织着两人的气息，很熟悉，叫人心头一片安宁。
原崇轻轻笑了一声，帮他盖上毯子，慢慢地，也闭上了眼睛。
一室寂静。
……
第二天。
童舟从梦里惊醒，一睁眼，看到身边一张放大了的脸，瞬间僵住了。
经历了一晚上，此时两人的姿势和睡前显然有所不同，彼此都靠近了些，童舟的额头和原崇的离的很近，只差一点就要依偎进他怀里似的。
瞳孔地震。
童舟惊慌地手脚并用，连忙滚到了帐篷的另一头，紧紧贴着帐篷，这才感觉好一点。
然而这口气还没松下来，他的头又疼了一下，慢慢地，昨晚的记忆回笼……
童舟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现在很恨这帐篷不够大，如果可以，他简直想跑到地球另一边去。
为什么！要让他想起来！
还不如忘了呢！！
如果不是确定没有错，童舟都要怀疑自己记忆错乱了。
昨晚那个原崇是真的吗？昨晚自己说的蠢话是真实发生过的吗？
啊啊啊——
他猛地捂住了脸，羞耻地连脚趾都要蜷缩起来了。
无声哀嚎了两秒，童舟反应过来，鲤鱼打滚一般地翻身起来，踉踉跄跄地就往外面冲。
先赶紧跑了再说！
于是今天一大早，盛小满高高兴兴地出来，还以为自己是起的最早的，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另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背影。
他神清气爽，元气满满地打了个招呼：“嗨，舟舟！”
昨天童舟和原崇相处十分融洽，他还以为他会很开心，却没想到童舟回过头来，给了自己一个僵硬的微笑，就逃一般地走了。
怎么回事啊？
盛小满奇怪地挠了挠头。
其实就连童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，他现在就处于一种不敢相信现实的惊弓之鸟状态，下意识地就像逃避。
原崇竟然喜欢他，确确实实地对他告白了……这件事，在醉酒时候和清醒时候，带给人的冲击力是不一致的。
而他酒后说的，虽然羞于承认，但也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童舟现在简直不太清楚要怎么面对原崇了。
等半个小时过去，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起床，更是连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与昨日若有若无的不同。
这是闹别扭了？
几个人猜测着，心里已经开始八卦起来，嘴上却安静如鸡，昨天的玩笑也不敢随便开了。
“起来了？”原崇脸上表情平静，完全看不出与往常有什么不同，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
“这么早，什么时候起的？”
“没有，就比你早半个小时。”
童舟干巴巴地一问一答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崇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，可他满心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。
看着他的表现，原崇也没说什么，幸好这次的露营活动到此便告一段落，接下来便是收拾东西，集合，坐车回家了。
来的时候是安静得一片祥和，走的时候却是安静得一片僵硬。
车上，连盛小满都感觉到不对劲了，噼里啪啦地给童舟打字。
盛小满：[舟舟啊，你今天这是怎么了？
童舟顿了顿：[没怎么啊？什么怎么了？
盛小满：[拉倒吧，你和原崇都不说话了，我又不是看不到！……天，你昨天晚上该不会是和原崇吵架了八？猫猫怀疑
真实原因说不出来，童舟决心掩饰到底：[没有啊，我和他有什么要吵架的？
对面沉默了一会儿。
童舟等不到回复，看着屏幕上那个眼神怀疑的胖猫猫，不由得有些心虚。
另一边，其实盛小满也在纠结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，毕竟掌握了“原崇会告白”的信息，再想一想昨天晚上的气氛，那一场浪漫无比的烟火……
十有八九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！告白！
就是童舟今天这个反应——
他一时摸不准这情况是答应了告白，要搞地下恋情的掩饰，还是拒绝了告白之后，相顾无言的尴尬……
盛小满想到这里，猛地打了个激灵。
不，他的绝美爱情绝对不会be，他不相信！
但是童舟死不承认，他再旁敲侧击也问不出来了，经过了一阵犹豫，他决定，干脆和盘托出了。
童舟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终于再次响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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